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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陆雪】一步之遥 第五章(2018大修版)

  下午的课,陆生几乎都是在望着窗外中度过的,滑头鬼特有的“畏”让老师产生了奴良陆生正在专心听课的幻觉。

  课间休息时,收到冰丽短信的柚罗急急忙忙从花开院本家赶了回来,抓着清继就开始做检查,问长又问短,却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。

  如果说一个人看到的现象可能是错觉,那么两个人……太乱了,唯一的线索就是“黑气”,然而这“黑气”来得太过莫名,根本毫无头绪,陆生苦恼地趴在桌上考虑着,恍恍惚惚睡了过去。

  是梦。

  雨淅淅沥沥地下,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。

  打着红油纸伞立在桥头,陆生茫然地望着眼前惨淡的景象,这是哪里?

  迎面走来的人们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,脸上全无表情,他们由南向北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,逆流向前的,只有他而已。

  陆生仓皇地穿梭在街巷中,每一条、每一条都是如此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悲伤?他们往北走又要去向何处?

  周遭不是只有人类,还有很多妖怪,而且很眼熟,应该就是本家的小妖们,陆生心口一紧,急忙抓住身边的行人,问道: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,要去哪里?”

  “没有家了哟,小伙子。”不等陆生继续问,他就转身离开了。

  许是受了周围气氛的影响,陆生的心情愈来愈沉重,甚至暴躁与不安都表现在了脸上,妖怪相比人类确实是强大的存在,可大妖怪也好,小妖怪也罢,“家”都是无法替代的存在,是身上的软肋。

  景色飞转,周遭变了。

  这里,是奴良本家。

  烟雨迷蒙中,古老的奴良宅冷冷清请,显得异常惨淡。

  陆生奔走在长廊上,他在找人,一个,哪怕是一个也好,无论是谁。

  拉开房间的门,无人,里面只躺着一张纸牌,那是清十字侦探团游戏用的妖怪纸牌,上面赫然写着,奠首无,血红的字,触目惊心。陆生的呼吸一滞,马上换个房间查看,同样空无一人,同样是纸牌,奠黑田坊。

  每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,里面……奠毛倡妓、奠河童、奠铸铎……陆生无措地在走廊上狂奔着,最终停在了他自己的房间前,正对房门的奇迹之樱已经枯败得只剩下零星的枝干。

  他的手不住地颤抖,拉开房门,没有纸牌,映入眼帘的是背对他倒在地上的长发女人,纯白的和服,鹅黄的围巾,她是……

  只一眼,陆生就认出了眼前的人,他急急上前把她抱起,“冰丽!”

  身体灼热的冰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她痛苦地咬着唇,整个人仿佛在慢慢地融化。

  她是雪女啊,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温度?

  冰丽吃力地抬起手臂抓住陆生的手,与他交握在一起,她居然笑了。

  最后的愿望得到了实现,她在陆生怀里化作一团雪水,只留下空空的和服和围巾,以及一张纸牌——奠雪女。

  “冰丽!冰丽!”

  “在,陆生大人。”朦胧中有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,陆生艰难地睁开眼睛,冰丽放大了几倍的脸庞就在自己近前,她正一脸关切地等着他的下文。

  陆生下意识拧了把自己的手背,有痛感,非常痛,刚才……果然是梦啊!

  想明白之后,陆生长舒了一口气,手心有冰凉的触感传来,他的目光下移,自己竟然紧紧握着冰丽的手,就如在梦中他们双手交握一般。

  梦境在脑海中飞速再现,陆生怔怔地抬起头,与冰丽相对,突然就把她拉入怀里抱紧,在她耳畔低喃:“冰丽啊,幸好你还在……”

  “陆、陆、陆生大人……”冰丽根本来不及消化陆生这一系列动作,等到真的意识到他们现在的状态有多暧昧时,嫣红已从她的脸颊红到了她的耳根,她手忙脚乱又语无伦次,“那、那个,陆生大人,下、下课了。

  其他同学早就走了,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,冰丽看陆生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他,只是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等着。没想到这一等,就等到了夕阳西下。

  陆生瞥了眼在地平线上徘徊的红日,拍了拍冰丽的后背说道:“回家吧!”他的声音变了,黑色的“畏”在周遭涌动,陆生恢复成了妖怪的模样,银白的头发染上了夕阳与月辉相交的颜色,温暖也清冷。

  他完全没有放开冰丽的意思,甚至一把直接把她抱了起来,从窗口一跃而起,跳向空中。

  毫无心理准备的冰丽吓了一跳,险些大叫出来,又生生憋了回去,忐忑地唤道:“陆生大人?”

  陆生瞥了眼怀里,一本正经地说:“得快点回去了,大家会等急的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冰丽声音细弱,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了。

  她是离奴良陆生最近的人,又怎么会看不出,少主刚才说的话,只是借口。她的心里忽然淌过一阵暖,冰丽的脑袋里一片空白,但行动先于思维,她的双臂一展,抱住陆生的脖子,身体更是靠了上去,稳稳当当地钻在陆生怀里一动不动。

  对于冰丽这样的举动,陆生既惊讶也惊喜,方才的不安就那么被抚平了,他弯嘴一笑,收紧手臂的力道,在夜空中跑得更快了。

 

 -


  “三羽鸦,你们去调查这些人的家庭背景、交际范围和他们身上诅咒的来源!”

  “首无、毛倡妓,趁着晚上,你们去学校附近看看有没有妖气或者可疑的黑气,如果有妖气残留,也要注意。”

  “河童,你去学校附近的水域看看有没有异常。”

  “邪魅,今晚你去保护清继。”

  “还有,今晚的夜行取消,守夜的都认真点。”

  抱着冰丽回家的陆生一踏进家门,就下达了这一系列的命令。

  傍晚的梦境驱使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位于城郊的暂住宅邸,看到屋子里依旧灯火通明,大家也依然活蹦乱跳,他才完全安下心来。

  “陆生大人,冰丽她……”走了几步的毛倡妓回头,视线落到蜷在陆生怀里状似昏迷的冰丽身上,担心地多问了一句。

  陆生一笑,凌厉的红眸中泛起些许暖意,“放心,白天太累,她只是睡着了而已。”

  毛倡妓一愣,笑自己今天反应过度了,若是冰丽有什么意外,陆生大人恐怕不会是现在这副冷静又轻松的模样了。

  望了一圈仍关注着自己等待其他命令的小妖们,陆生无由来地发出了一声感慨,“大家,都要好好活着啊!”说完之后,年轻的魑魅魍魉之主抱着雪女径自向后院走去。

  众妖面面相觑,不明白大将为什么会这么说,他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吗?

  唯独毛倡妓,望着陆生的背影摇了摇头,她出生于红绿之地,看过太多浮世坎坷。

  少主的心情,她大概可以理解一点。

  “纪乃,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,怎么了吗?”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的首无,见毛倡妓还站着一动不动,冷不防头先飞了过来。

  “啊啊啊,首无,你是笨蛋吗!”受到惊吓的毛倡妓拎起首无的脑袋往他身体的方向砸,随后自己才跟了上去。

 

 -


  这座宅邸与奴良本家的结构相似,相较而言,庭院更加宽阔,只是院中没有绚烂的纺锤樱,显得有些黯淡。

  现在正值饭点,除了被陆生委派了任务的干部们,宅中的其他妖怪正在前院热热闹闹地吃着喝着。震天的叫嚣声因了中庭的隔断,传到坐在后院的陆生耳中时,已经成了淡淡的嘈杂。

  厨房的小妖为他送来了两人份的饭菜,那是他要求的——今晚想在后院小酌,不要打扰。为了适应各种妖怪的需求,妖铭酒并不是什么烈酒,清洌洌的,甘甜可口。

  陆生惬意地倚在门框上,手拿着酒皿,小口小口喝着。被他抱回来的冰丽就躺在他身后的房间里,睡得很熟。

  想不到第一天去学校,就能有这么多的发现。

  晃动着酒皿中的清酒,陆生觉得自己需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。

  清十字团再聚这种小事一念而过,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几缕黑气。听柚罗说,被诅咒侵蚀的人已经增加到了十五个,如果再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,他们……都会活不下去。陆生叹气,现在毫无头绪,希望今晚出去调查的干部们能够带点有用的结果回来。

  “唔……”身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冰丽嘤咛了几声,揉揉眼睛,坐了起来。

  “醒了?”陆生侧头朝内看去,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,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格外柔和,妖冶的红眸中有几点情愫流露,看得人心醉。

 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,早有默契的两人同时这么想着。

  整了整睡皱了的衣襟,冰丽端正地坐到了陆生的身后,低头,双颊泛着浅浅的红晕。像这样的独处不是第一次,他饮酒,她倒酒,简单而又自然。可是、可是在傍晚那突如其来的拥抱过后,再如此,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显得有些诡异了。

  “饿了吧,吃点东西。”

  “好、好的。”

  冰丽静静地吃着饭菜,陆生则是对着月亮,不说什么,也不做什么。

  半晌,有些耐不住沉默的陆生悄悄地又瞥向了身后的冰丽,他嘴角的笑似有似无,轻轻唤了起来,“冰丽啊……”

  “在,陆生大人。”

  “冰丽啊……”好像没有听到冰丽的回答一样,陆生又连着叫唤了几声。

  ……

  “陆生大人!”冰丽终于忍受不住主人无由来的戏耍了,连带着声音里都夹了些小脾气进去。不要再捉弄她了,她承认,今天确实没有藏住心思任性了一回,但……但那是因为陆生大人突然抱住了她,又不放手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,才……才有了后来她大胆的举动。

  “嗯?”陆生好笑地回过头,众人敬畏的魑魅魍魉之主,现在的模样像个顽劣的捣蛋小鬼。冰丽生气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实在可爱,他忍不住就想多作弄她几回,陆生挑眉问道:“怎么了吗?”

  明知故问。

  冰丽咬着下唇,没有答话,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现在的陆生大人,她心里知道,陆生大人对自己的笑经常带着另外的意味,对她的百般呵护和骄纵也胜于对组里的其他女性妖怪,而这么做的原因,其实……其实……

  手边的酒罐子空了,没等到任何回音的陆生索性放下酒皿,向后一仰伸手把玩起冰丽长及腰间的直发,绕过手指,任发丝自动松开,又绕过手指,又任其松开,如此反复。

  正因为是夜晚,凉如水的环境下,长相本就俊美的滑头鬼一脉看上去显得格外洒脱慵逸和……不真实,像极了只能追着跑而触摸不到的明月。

  陆生不由自主地向侧边斜去,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。

  冰丽一惊,慌乱地拉走被绕在对方指尖的长发,身子更是向旁边闪了闪,“陆生大人,您醉了。”

  陆生惊愣,方才清醒过来,自己或许真的有些醉了?

  叹了口气,他又恢复了倚在门框边的坐姿,仿佛是要找个借口支走现在的冰丽,他说道:“冰丽,再去前院拿点酒吧。”

  “是、是。”冰丽也似松了口气一般,连声应下,起身匆匆往前院快步而去。

  陆生盯着空空的走廊,又有点失神。自己身上的诅咒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,爷爷说过,对于女人而言,那是最痛苦的魔咒。

  正因为喜欢冰丽,才觉得她不应该为了自己再额外地承受这些。

  借着酒意,陆生在迷离中闭眼小憩,等冰丽来时,他已靠着门扉睡着了。

  “真是的,会着凉的啊!”冰丽挪不动陆生,只能进房间里去拿件披盖的羽织,不想,才跨进房间,被陆生随便丢一旁的手机就响了,她没有多想就按了通话键,直到问候性的话语说完,她才反应过来——完蛋了!

  “奴良同学?诶,这不是及川同学的声音吗?你和奴良同学在一起?”电话那头传来清继惊讶的声音,随后语调就变了,“明天是星期六,为了庆祝清十字团再聚,我这个团长决定组织一次深山温泉合宿。明早七点校门口见,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。嘟……”

  清继一股脑儿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,冰丽连个解释说明的机会都没有,听着清继的口气,她已经可以想象他脸上写着“我懂我懂我都懂”之类的词汇了,是……误会了吧?

  “谁的电话?”梦寐状态的陆生睁开了一只眼睛,完全没有责怪冰丽私自接了他电话的意思,而且对于冰丽接完电话后的变脸戏法,还十分有兴致地在欣赏着,“冰丽?”

  “是,是清继同学的电话……他说清十字团一起去深山温泉合宿,明天七、七点在校门口集合。然后……呃……那个……”阖上手机,冰丽低头不敢抬起来。

  “然后?”

  “就是,那、那,您的手机,我接了电话,所、所以好像被误会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冰丽回答得生硬,笑容也僵在了脸上,陆生大人不会生气了吧?

  她小心地瞄了一眼,陆生大人仍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她,看来刚才电话里说的内容,他真的完全没听到。此时,冰丽的脑袋里立马蹦出了一个字“溜”,“对、对了,毛倡妓找我去帮忙呢,我先过去了,陆生大人慢慢喝。”说完,她就端着餐具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
  “啊?”处于呆滞状态的陆生终于回过了神,“什么啊,毛倡妓和首无去学校调查了还没回来啊!”他看了看脚边安安静静躺着的手机,又联系冰丽的举动,心里立刻有了个大概。

  他在不觉间笑开了。

  误会吗?

  这是事实吧,他们难道不是住在一起吗?

  “陆生大人。”庭院中宽阔的水池里突然传来声音,河童回来了,“学校周边水域的水质没有异常,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什么?”

  “水好像淹没了一大片妖怪的住所……”

  “喔,这样啊。”陆生沉着脸思考了片刻,随即回了河童一个满意的微笑,“辛苦了,先去休息吧。”

  河童带回来的情报非常有价值,如果猜得没错,对那些人下咒的妖怪从前是住在被水淹没的那片妖怪住所里的。接下来,只要看看被诅咒的人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,应该就可以应证这个猜测了。

  陆生起身向前院走,毛倡妓和首无差不多该回来了,另外,今天的前院好像有点不安生,还是去看下比较好。

  “哟,陆生,好啊!”陆生才把纸门拉开了一条缝,就被与其他妖怪吃成一团的淡岛发现了,他晃了晃手臂向他打招呼,陆生的嘴角一歪,原来不安生的因素是他们来了啊。

  冷静地拉上门,他转身的瞬间,纸门马上被另一双手拉开,陆生被拖了进去。

  “一见面就走,太不仗义了吧。”勒着陆生脖子的淡岛一把把陆生拉到自己身边,直接塞了个饭团进他的嘴里,“喂喂,陆生,你什么时候把那边的雪女拐到手的?”淡岛所指的,是那边正在指挥妖怪们收拾桌子的冰丽。

  “唔唔,嗯?”陆生终于咽下了饭团,目光朝淡岛指的方向瞥去。

  看到这个样子的冰丽,只是偶尔来奴良组的远野妖怪会这么认为也很正常。

  管理家事身体力行,所有妖怪听从她的号令,井然有序干着手里的活儿,不管怎么看,冰丽现在就是像这里的女主人嘛。

  “嗯什么嗯?快说,是怎么搞到手的?”见陆生的目光有不从雪女身上移开的趋势,淡岛火速强行把他的注意力扯回。

  “什么啊?”陆生颇为不满地回应淡岛,反问道:“她是冰丽啊,你不认识了吗?”

  “嗯,咦?仔细一看,好像……的确是小雪女啊。”淡岛捏着下巴又观察了一阵子,这才恍恍惚惚认出了冰丽来,几年不见,冰丽身上又添了几分独属于雪女的妩媚,妖力也增强了不少,怪不得他会认错。

  淡岛的目光停留在冰丽身上的时间有点久,陆生打断,“所以,你们跑来京都干什么?”

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远野的妖怪于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意义。

  家里的大家更多的是家臣,他们从小就把自己当少主人一样敬着畏着爱护着,而远野的其他人,虽然铸铎和淡岛已与自己交盏,不过他们相互之间仍是不分主从的好友,甚至铸铎更像自己的老师。

  “哦……这个啊,是她啦!”淡岛忽然意识到他忘记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,开玩笑的开场白就此打住,他说的那个“她”正是文车妖妃,“她说之前远野一别已经有五六年了,所以想让你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。”

  文车妖妃,以博学著称的妖怪书记员。

  “淡岛,你真是帮大忙了。”陆生惊喜,这样最近的事就可以向她请教了吧,他忍不住重拍了好友的肩膀,称赞了他一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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